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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豫书忍不住又问道:“他方才又与嘉安兄说了什么?”

“他说那前来的小姑娘浑身都被雨水湿透了,怪可怜,问我能否让她进来歇口气了再让她走。”向漠北道。

宋豫书往圈椅里一靠,笑道:“嘉安兄还是一如既往的心善,既决定不见这赵家来人,偏又要劳弟妹出来接一接来人,是担心那小姑娘入了这个全是男人的宅子害怕吧?”

向漠北不答,只道:“你且坐着,我去沏茶。”

看着向漠北的背影,宋豫书无声地轻叹一声,这老天待人,也太弄人了。

孟江南在房中无事可做,也无心去完成她这些日子空闲时绣的帕子,脑子里总想着白日里的事情,想着蒋氏骂她的那些话,向漠北听入了多少又记住了多少。

她一手拿着绷子,一手拿着针线,却久久都没有绣上一针,听得有人敲门,知是向寻,又从他比划里多少看得明白些意思,便从门背拿了油纸伞,与他往外去了。

当她看到抱着一只食盒浑身湿透、站在向家门外的小姑娘时,惊得险些将一声“小秋”唤出了口。

小秋是赵家后院的婢子,尚不及豆蔻的年纪,却被无情的爹卖做了家奴,也是从前她嫁到赵家后唯一一个伺候她的婢子,更是赵家后院里唯一一个会对她笑,真心愿与她说话的人。

在那对她而言暗无天日的赵家后院,若不是小秋每日与她说上几句话,她怕是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小秋与她一般,对赵家的一切都害怕得很,可她知道她不能将害怕表露出来,否则只会惹恼主子,所以无论她心中有多害怕,她都极力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