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胸中坦荡,自是旁人问些什么也当从容不迫,这汪齐成却总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有所藏着掖着,可他藏着什么又掖着什么,必与赵家有关系。”
宋豫书愈说面色愈发凝重,以致他手里的茶盏一直端着,既未放下,也迟迟没有再喝一口,似乎他已然忘了自己手中还有一盏茶。
“汪齐成此人在京中本已官至和天府鹿州知州,三年前却自请来静江府任知府,看着官升一级,实则与下放无异,这远离京师的一府知事又怎能与和天府辖范围内与天子最近的鹿州知州相比,他何以放着在京师的大好前程不奔,而非要自请到静江府来?”
“除非……”向漠北拇指与食指轻捏着下颔,因陷入沉思而致语气比平常都要低沉缓慢,“来此地有大利可图,还有一种可能则就是——”
“受他人之命!”这一句,他与眉心紧拧的汪齐成竟是异口同声。
他们同时抬眸,定定看着对方,眸中俱有惊色,却又久久都不说话,直至他们都将盏中茶水喝尽。
过了良久,才听得向漠北问他道:“无论这是何事情,泽华你都不便插手吧?”
宋豫书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一直站在向漠北身后的向寻,客气地将自己手中的空茶盏递与他,笑道:“向寻兄弟,可还能为我再沏一盏茶?”
客人开口,又岂有不应之理?
向寻点点头,接过他手中茶盏,顺便将向漠北那盏也一并放进茶盘,沏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