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金疮药撒到向漠北伤口上时,那辛辣刺痛的感觉让他的手微微颤了一颤。
孟江南自责又愧疚的泪此时终是忍不住,滚出了眼眶来,落到了向漠北手心里来。
伤口辛辣疼痛,但此刻向漠北却觉这远不及孟江南这滴泪灼热。
他腰身绷得笔直,蹙着眉,薄唇紧紧抿着,忽然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语气沉沉道:“抱歉,我去晚了,你受惊了。”
孟江南摇了摇头,又一滴泪落到他手心。
向漠北眉心蹙得更紧,语气更沉:“是我思虑不周,发生此等事情时我竟不在家中,下次不会了。”
若他当时没有及时赶到,事情会变得如何?她又会如何?
这般一想,他的眼眸变得阴郁起来。
孟江南却是用力摇摇头,哽咽着问道:“疼么?”
向漠北怔住,觉得这一瞬有什么触到了他的心。
孟江南见他不答,便抬起头来看他,再一次问他道:“伤口很深,嘉安你定是疼极了,都是我的错……”
他在她眸子里看到了深深的自责、愧疚以及心疼,独独没有责怪。
她不是责怪他,而是在心疼他。
他清楚地明白了那触在他心头的感觉是什么。
是温柔。
她关心他,在意她,心疼他,与他的身份无关,仅仅是因为他是他而已。
“我没事,比这甚上千百倍的疼我都受过,不必担心。”向漠北阴郁的眼眸此番明亮了起来,语气也柔和了数分,只是看着孟江南通红的眼眶以及她脸颊上的泪痕让他觉得有些灼心的难受,是以他抬起另一只手,以指摩挲她的眼眶,揩去她眼里的泪,轻声道,“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