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孟江南觉得自己鼻尖发酸得有些厉害。
他怎知她在发慌?
他早该在前边骑上了来时的马,而不是该走在她身侧的。
可他偏偏就在她身侧。
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走在她身侧,仅仅是为了让她心安而已。
头顶红盖头的孟江南没有瞧见,向漠北甚至弯下腰亲自为她撩开了轿帘,在周遭众人的震惊之中。
按静江府嫁娶礼节,新娘子出嫁当由家中兄弟或是外家娘家来背出门,再由女方家人来掀轿帘送新娘子入花轿,然而眼下这真正的新娘子出门却是由媒人背着,更是由新郎官亲自掀轿帘,足见这孟家六女在家中的地位,也足见这孟家一家子让新郎官寒透了心。
将心比心,这事做的,谁个新郎官不寒心?
是以向漠北目不斜视地骑上高马领着他的新娘子毫不犹豫地离开孟家门前时,谁人也没说上他一句不是。
任孟家那一下子闹成了一团乱,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上他们一眼。
哭得心窝子都快掏出来了的蒋氏无数次地想要近前来与他说上哪怕一句话,却都被向寻冷着脸挡开,根本近他不得。
孟江南不知孟家门外究竟发生了什么,端坐在花轿中的她只听到周围乡亲的叱骂声以及嘲笑声此起彼伏。
“孟夫人,哭够了就赶紧让你们家闺女坐上轿子吧啊,人赵家的轿子都在这儿等上老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