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曾墨讲起的种种,林冰琴对他的话产生了质疑。就她看过的历史小说里,像曾墨这样的人物,必死无疑,只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
林冰琴俏目睁着,有板有眼地跟曾墨讲政治上的事情。这让曾墨非常吃惊。
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林冰琴的头发足够的长,但见识也非同一般。
默了半晌,曾墨慢慢回答:“你不必忧心这个,只管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自己关心他,他还不领情。
林冰琴一翻身,重新躺了下来。
停了一会儿,曾墨听到床那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她竟然睡着了。
他吹熄了蜡烛,还她一个安静平和的环境。
惊吓过度,加之哭嚎太费体力,平常浅眠的林冰琴竟然难得地睡了个好觉,连抱枕也没用,一觉睡到自然醒。
她揉揉稍有些红肿的眼睛,懒洋洋地坐了起来。
一扭头,打到一半的呵欠停在了那里。
她吃惊地问:“你还跪着?”
曾墨还跪在桌前,跟雕塑一样,目光一直瞅着她的方向。
他眨巴眨巴眼睛,问:“我,可以起来了?”
七尺高的男儿,用一种惶恐甚至讨好的语气跟她说话,这让林冰琴稍稍有些别扭。
“起吧起吧,好像谁故意让你跪一晚上似的。”
跪了一夜,曾墨身子已经僵了,他抬起双手,重重地捶打自己的双腿,半晌才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一晚上没睡,曾墨眼睛下方有淡淡的青色,但精气神却不见削弱,两只眼睛瞪起来,炯炯有神的。
“里面箱笼里有你的衣服,赶紧换上,一会儿去见娘吧。她老人家一直记挂着你,你回来,她肯定高兴坏了,”想到他脸上的伤,林冰琴思忖一会儿,“只管往脸上扑点儿粉吧,稍稍遮遮疤痕,省得你娘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