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唰地向上冲起,曾墨自水里冒出头来,他抬手抹了下脸上的井水,头向上一仰,湿湿的头发全贴在头皮上,突显得两只瞪起来的眼睛更黑更大。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没事!”
林冰琴长长地舒了口气:“曾墨,你倒底在这么深的水井里找什么?这里的水可能被污染了,对身体不好,你说说看看,要是差不多的话,我出钱帮你再买件就是了。”
她想得挺简单的,曾墨本来就是穷人一个,他能掉在枯井里的东西,想来也值不了多少钱,她愿意花钱买他的平安。
不是图他人好,就是不忍心看他在这个破井里扑腾。可能现在在井里扑腾的人换成任何一个路人,她也会如是问。
曾墨黑黢黢的瞳孔定定地瞪着她,停了会儿,他不作任何回答,用手一捏鼻子,忽地又沉了进去。
林冰琴无语叹息。
曾墨是个固执的人,还是个自以为是的人。
她身子缩回去,继续坐在石板旁边发呆。
晴朗的天气很突然地变暗了,乌云笼罩下来,没多久,滴滴答答的雨点便从天而降。
下雨了。
林冰琴双手撑到头顶,颇为头疼地望了望天,低语:“这天儿,怎么说变就变?”
她环视四周,两米开外就有棵大树,枝干伸展着,像一个天然的大雨伞。
她往井口瞟了眼,放弃了喊曾墨的打算,双手捂着头,风也似地跑了过去。
站在大树下,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睛望着井口的方向。
井口是敞开的,曾墨很快就会知道下雨了,如果他想出来自然就会出来,他如果不想出来,她也没啥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