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是在撒谎。
撒谎的人是不敢发毒誓的,尤其是这种断子绝孙的诅咒。
曾墨眸色里闪过一抹厉色,但很快便消失了。
他垂眸,声音沉肃有力地回答:“若是骗你,这辈子断子绝孙。”
他连这种毒誓都可以发?
林冰琴气得说不出话。
她气得晕头转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打算好假结婚,不惜离开疼她的父母。天不遂人愿,遇上个算计她的主儿。她打算痛改前非,归家去。结果,曾墨一句“不记得”抹掉了所有。
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从娇嫩如花的脸上滚落。
滑过脸颊,砸到地上。
一滴,一滴,连成了串。
如花儿一般娇艳的姑娘,哭起来是令人怜惜的。
曾墨眸色动了动,垂在身侧的双手伸开又握紧,他沉声道歉:“昨日大喜,邻里捧场,不免多喝了几杯。酒喝得太多,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无心的,你别介意。你想要新衣服,我今天就进城去买,还想要什么,告诉我一声。我全给买回来。”
他言辞恳切,昨晚之事仿佛是狂风刮过,现在已经了无痕迹。
林冰琴还是哭。
她在曾墨跟前算是跌了大跟头。
脚下的地面被泪水打湿了。
曾墨盯着那片湿,往前迈了步,一脚踩了上去,他哑声道:“我昨晚是不是欺负你了?”
他高高瘦瘦的,靠过来像一堵墙。
林冰琴扭过头,往后退了步。
轻轻用袖子拭了拭脸上的泪,她强压住心底的难过与委屈,说道:“不曾。”
他能装糊涂,她也能。
混过一日是一日。
“既然无事,就准备吃饭吧。吃过饭,我去城里有事,你有什么需要,傍晚我一并给你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