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克里望着那柄小刀沉默,纤细的有些脆弱的手指抚摸着金质刀刃,冰凉的触感却怎么也浇不灭她心中的冲动,松克里攥紧了手,她想试试。
宋氏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她是松克里的生母,不管什么原因都会选择支持她的生母,所以即使宋氏得知消息几乎哭晕过去,可看着闺女一反常态坚决的表情,三日好还是肿着眼皮将松克里带去了坤宁宫,准备给皇后娘娘请安。
看着跪在地上的松克里,齐悦头一回发现自己看不清人,她叹着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松克里,这嫁人是一辈子的事,你就这么简单的决定了?”
指婚什么的倒是简单,一个旨意就能定下,可人真嫁过去了,这个年代,几乎就是一辈子,合离什么的齐悦固然可以做到,可她不是宋氏,松克里也不是札喇芬,她们母女的事还是要自己决定。
“是,皇额娘,女儿已经决定了,求皇额娘恩准。”松克里没有丝毫犹豫,温都尔那样直白的把心都给了她,她想试一试,看看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宋氏憔悴的坐在殿中,见齐悦没有阻拦,反而点头痛快应下,纵使她心里有了准备,可这时候也难忍心痛,跌坐在地抱着松克里痛哭起来,“你这个狠心的,就这么愿意舍弃了额娘去蒙古?这一去山高水长,额娘说不定到死也见不着你了!”
一边喊,一边哭,时不时还抬头望一望齐悦,内里含义复杂。
望得齐悦有些好笑起来,“不是,敬妃你快起来,我也没说让松克里抚蒙啊,要是真选中了人,就在京城给她盖个公主府,夫妻俩在京里生活不也一样?你要是舍不得她,就三天两头的把人召进来不就成了。”
“呜——”宋氏的眼泪一下就止住了,母女两都迷糊的看着齐悦,“还能这样?”
“为什么不行?恭妃前几天还和我商量,说打算等着弘时娶妻生了子,她就想着也为大清祈福,一年几个月的去庙里参拜,和大公主做伴修行,我也没驳回呀。”齐悦笑道。
爱情嘛,这辈子她是不可能让出去了,可对这些深宫里的妃子们,齐悦自始至终还是保留了那么一份怜悯,如果可以,让她们过得舒服快乐一些又有什么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