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霄闻言忽然愣住,讶异地看向他。

片刻后才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抬手揉了揉方掬水的发,叹道:“笨蛋。”

他只想报私仇,眼前的少年却要他做英雄,做君子,做圣人。

方掬水挡开他的手,不服气道:“我说的不对吗?”

他撑着胳膊肘趴起身,靠近盛云霄,垂眸看着他的眼睛:“我觉得,哥哥可以做到。”

他叠起胳膊,下巴枕到盛云霄肩头,明亮剔透的眼眸倒映着盛云霄的容颜,“因为哥哥是世上最厉害,最了不起,最最最好的人。”

盛云霄心头狠狠一悸,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措。

他抬手扣住方掬水的脑袋,压在自己颈边,闭上眼感受着自己一声大过一声的心跳,呼吸都变得紧张。

“……好。”沉默半晌,盛云霄哑声吐出这句应答。

就做所你期望的英雄,君子,圣人。

身旁的少年动了动,像幼时那般抱住他的脖子往他怀里拱,枕着他的肩闭上眼,带着困倦的嗓音应到:“嗯,哥哥最好了。”

盛云霄悄悄提了一口气,揽住他,待少年呼吸渐渐平稳,才在他头发顶轻轻落下一吻。

就在这一晚,盛云霄忽然明白,他不仅想做少年的哥哥。

后来两人商量后,隐去盛云霄险些弑杀堕魔的那一晚,将“柳未深”这一层身份告诉了方平云。

方平云其实早就对柳未深的身份有所怀疑,却也一时没往盛云霄身上想,听闻真相之后,气得又给盛云霄记了一笔欺师的账。

于是盛云霄伤愈之后,还未正式行拜师礼,先去戒律堂领了一次罚,又是五六日没能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