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基地满目疮痍,城中建筑被毁坏了七七八八,整个城市的地基彻底断裂,连带着四周的墙体也随之被撞断,全部需要重修。

这段日子里,城中的守备军每天忙活不停的事情就是在清理街道上的碎石肉块,用药剂洗刷地面上已经干涸的污血,一时间城市基地上空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气味,还混杂着一股没有完全消除完毕的血腥味儿,令人闻之反胃。

地面上没有供幸存者居住的地方,他们便继续在地下基地居住,等待上头收拾完毕。

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印忆柳就能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地自由行走,白天沐浴在阳光之下时,会让她浑身暖烘烘的,关节骨血被照耀着。

但是到了晚上太阳寂落,世界又陷入一片黑暗,她身体中尚存的顽固的“弦”物质便会作祟,一点点侵蚀着她的身体细微之处。

连续好几个晚上,她都是被那种隐隐的刺痛惊醒的,就像是有小小的刀子在卷她的骨头缝。

在她额头铺着细密汗水惊醒之时,还在轻轻喘息,身边和衣而卧一直守着她的靳炀便跟着醒了,他拉开床头的小灯,借着昏黄的灯光蹙着眉看着身边唇色苍白的女孩儿。

印忆柳抚了抚搏动的心脏,不自觉将手掌搭在身边人的手臂上,摇摇头道:“没事,就是有点难受……”

说着,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视线往脸颊侧面一瞥,身子顿时僵住了,整个人如遭雷劈,一时间身体中那些细小的痛楚倒显得不明显了。

此时在她脸侧蔫哒哒地拉拢着一对柔软的长长的兔耳,就这么温顺地拉拢在耳旁,浓厚洁白的毛毛被晕黄的光线照的蓬蓬的,很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