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断气以后,他本就支离破碎的身体顿时分崩离析,血液无法循环带给体内即将孵化的卵虫营养和氧气,无数即将成熟的虫挣扎着破开了柔软的壳子,用湿漉漉的锋利的爪子破开了男人脆弱的皮肤。
印忆柳心里发冷,她不知道男人在这样的洞穴中受到的是怎样难以忍受的折磨,长达三个月,他都在痛苦中活着。
血肉被撕咬吞噬,可是有成虫注射给他养分和毒素麻痹他的神经,他连死亡都做不到,这样活着无异于是对人类最大的痛苦和折磨。
逃离之前,她和潇潇、仓央在虫窟中放了一把大火,将虫窟中的卵虫尽数燃烧,有漫天的烟火卷着蛋白质燃烧的味道在整个死区漂浮出很远,令人作呕。
那天那寄生者浑身被掏空的惨状永远都印在了她的心底,怎么也忘不掉。
男人的伤口被药水和酒精冲刷之下,皮肉被泡的有些发白,那同伴盯着盯着,忽然发现有一些很小的白点混杂着药水从伤口中被冲刷而出,他面色也变了,顿时不敢再抱有轻视的心,仔仔细细地给同伴处理伤口。
有人声音打着颤,满脸的恐慌,“这怪物我们怎么杀的死……”
眼前这只六级伴生暗化者的本体可以在坑中的任意方向被聚合而成,可以说天坑的本身就是它的本体,所有的触手口器都是它的口器。
它抓不住,也就无解无敌。
此时那只伴生暗化者就站在天坑之中,用精致的不像人类的容貌正对着眼前的进化人小队,它湖绿色的眸子中带着不屑一顾地冷漠和高高在上的怜悯,就像在看一群低等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