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之前的靳炀,会把一切都默默地藏在心里,他不敢让自己去想,也不屑于去邀功。
可是现在不一样,他就像一个沙漠中缺水太过的人渴求着甘泉,越多越好,每当印忆柳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便会掀起他心中隐秘的异样。
所以靳炀要让她看到这些泥兔兔,要让印忆柳直面自己的内心。
看着鼻子红红的女人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里的泥土,靳炀掩饰住眸中滚烫,他舌尖抵着后齿不自觉的滚动了下后头,心中嘲讽自己也变成了曾经觉得不喜的那一类人。
除了这件屋子保持的最为干净,其他打通的房间几乎都是空空荡荡没什么物件,甚至没有能开火的灶台,印忆柳简直不能想象靳炀在这里过得是种什么样的日子。
她把那一房间的泥兔兔都收进了自己的空间里,而后看了看身边的靳炀,小声道;“那我们走了?”
“嗯。”靳炀应了一声,看着地宫里变得有些昏暗的光亮,今夜过后,这里的繁星再也不会亮了。
他对这里没有丝毫留恋。
除了那一房间的泥兔子,整个地宫竟没有别的可以带的行李,更不用说什么贵重物品,靳炀笑着打趣道;“我最值钱的家当就是我自己了,以后还要仰仗兔兔多多关照。”
这话听着印忆柳总觉得有点别的意思,她轻咳一声,最后看了一眼靳炀的落脚地。
这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也没有任何的烟火气息,有泥土的味道从地底往上钻,即使漫天繁星似得光亮,也遮掩不住深入脊骨的孤独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