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说起在乡下插队当知青时见过一位被下放的老教授。

“老先生身体不好,冬天犯病时最舍不得的是最后一本书没有编纂完成,宁愿把家里寄来给他看病的一点钱买成笔墨,也要将那本书写完,但是条件艰苦,他还得偷偷写,好在后来终于完成了,他放心去了,前几年他家里人将那本书出版了,大受欢迎……”

袁霄承声音坚定温柔:“思容,不要怕,人都会有一死,能够自己选择死亡的方式,做到了无遗憾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段思容明白他的意思,许茵林的病没有希望,所以才会选择用加速消耗的方式来完成心愿,她看到会害怕,是因为人都畏惧生死。

“小袁哥,我觉得,如果我们两个不结婚或许可以做很好的朋友。”

绝佳的树洞,除了父母姐姐好闺蜜,他是又一位能让她产生信任的人。

他哑然失笑:“傻姑娘,我做了什么你会有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想法?”

段思容被逗笑:“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

“思容,我很高兴。”

“那你且高兴吧,太冷了我得赶紧回家,大概十分钟后到。”

段思容瞬间变得无情,手里的红薯都变冷了,她还没吃完呢。

袁霄承也不介意,电话挂断,让给身后一位排队的学员兵,他到旁边站了站,等人打完再拨过去,人站的笔直,口吻尊敬。

“段叔,我是袁霄承——”

段合安很高兴,准女婿回校还记得给这边打电话,不是工作狂,日后不会冷落他的宝贝女儿。

“思容,过来接电话。”

段思容恰好捧着冷掉的红薯回来,交给罗姨给她蒸热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