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处被打湿的白衬衫透出陈年的伤痕,如同一条火炎蔓延到脊背,朦朦胧胧,手下的人小口小口喝着牛奶,样子倒是乖觉,但实际上却逮到机会就乱动,好像不喜欢被人照顾的野猫。
似乎比起被人用毛巾裹去水分,更喜欢浑身炸毛般抖一抖,自顾自地舔舔爪子那样。
枫从脑袋被人裹住后,思绪仿佛也被停滞,只能机械地喝着手里的牛奶……有点烫,所以她不由得悄悄吐舌散温。
同时还有一点不自在——好近啊,因为自小父母都是事业为重,枫并不像一般人那样习惯亲密关系,多年来也就一个椋坚持在她身旁。
可是女孩子们贴贴和现在的情况又不一样,枫很清楚地知道,身后温柔的人——是她的未婚夫,是一名成年男性,是……诸伏高明。
因为是未婚夫,所以这样做也很正常吧?……再想下去眼睛要转圈圈了。
越是机械地放空大脑,奇怪的想法反而更快地冒出来,充分展示着人类的想象力。
如果大脑是一台机器,枫大概已经能听见运转过度,冒烟蜂鸣的声音了……
直到肩胛与脊背连接的地方突然感受到一点温热——“好了,”从头顶传来的声音仿佛也带着重力,直直地落到她的耳中,比起清澈山泉,更像溶洞暗流,“已经擦干了,今天辛苦了,先去睡吧。”
橘直人是个好孩子。
他从小热爱学习,有一个温柔大方的姐姐,在幼时曾经被卷入一场雅库扎的斗争,被一名可敬的警察,以及他的女儿所救。
他活了下来,那名警察却在第二天去世。
警察用自己的生命,像橘直人诠释了何为正义。
所以橘直人自那以后,便将成为一名警察当做人生目标,他想要以这种方式报恩,想要贯彻正义。
他现在住在警视厅分配的宿舍中,未婚,没有重大案件的情况下每天加班到九点就会回家,不抽烟,睡前会喝一杯热牛奶,然后进行半个小时的体术训练,一觉睡到清晨,每次体检的医生都说他很健康,还能为警视厅工作七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