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女儿纳兰娇也遗传了他这病弱之症,她已经失去了丈夫,生怕再失去女儿,可是哪怕寻遍了七国的神医, 得到的说法都一样:“令爱的病只能娇养着。”
她只能转向神佛求助。
清晨, 天才蒙蒙亮, 莲华庵里就传出了女子的诵经声, 伴随着有节奏的木鱼声, 肃穆而悠远。
赵云浩昨晚喝了大半夜的酒,这会儿还带着宿醉的头痛,走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远远地听到了诵经声,“姑姑在做早课呢?”
云梦公主身边跟的最久的人是桂嬷嬷,这是她从南宁国皇宫带出来的帮手。
桂嬷嬷对着赵云浩毕恭毕敬地答道:“公主今日寅时就起来做早课,诵了楞严咒、大悲咒、十小咒, 这会儿念的是心经。”
赵云浩侧耳倾听,那道空灵的女声飘飘渺渺:“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他问了一句:“没人在我姑姑面前嚼舌头根子吧?就是娇娇姐的事,我昨天特意给国公府递了话,让你们别告诉姑姑我姐受伤的事。就她那柔弱性子要是知道了,得难过死,怕不是得把眼睛哭瞎,再一病不起,到时候娇娇姐没事了,我和娇姐还得给姑姑侍疾。”
桂嬷嬷:“您放心吧,没有人说。”
赵云浩伸了一个懒腰,“你们国公府可真够大的,好气派啊,比战王府大多了,我昨晚喝多了,脑壳晕乎乎的,从大门一路走过来累得不轻。”
桂嬷嬷笑了笑:“定国公府是十三进的大宅院,另有东西两大跨院,是整个北靖国除了皇宫之外占地面积最大的宅院。府里给您备了软轿,您怎么不坐呢?”
赵云浩:“这要是在南宁国宫里,让我坐我老爹的御辇,我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但来姑姑家做客,我还是要点脸的,该走路还是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