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眼盲了,听力却极好,只听落子的声音,就知道棋下到了哪一步。眼里看不见棋盘,心中自有这局棋。

听完容昭念信,冯老把手里拿的棋子放回了棋盘里,“看来皇上的病是真的太重了。”

容昭知道他在说什么,这真不像是皇上下的命令。皇上毕竟是个有脑子的人,没有蠢到这种地步,在这个时候反过来捅威武军一刀。

然后呢,双方在平关打起来,让蛮夷的铁骑践踏整个大周吗?

除非皇上病的连朝政都把持不了,才会让三皇子出这种昏招。

容昭:“要想解决此事并不难,想必冯老您早就设想过这样的局面吧?”

冯老哈哈一笑:“看来咱们俩想到一块去了。”

容昭执白子,冯老落黑子,最后白色和黑色的棋子,同时在棋盘上拼出了一个“南”字。

冯老说:“这件事让我和公主说吧,我出面,比你更合适。”

和容昭相处的这些日子,他已经看出来容昭对公主的心思了。由容昭自己去说,未免有一种借公谋私之感。

冯老把信拿给了陶然。

陶然:“三皇子脑子被驴踢过吧?我好心不动他,他居然还敢来招惹我?怎么?觉得这是和敌国蛮夷一起,对我们左右夹击,就是必胜之局了?也不想想自己南面还有一个镇南王呢!”

冯老由衷地赞道:“公主当真冰雪聪明!”她也和他们想到一块去了,完全不必经他提点。

陶然:“我当日在旧行宫,既然敢留皇上的性命,既然敢放他们回京,早就想好这一步了啊。我以为这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没想到他竟然糊涂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