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万松书院里,难不成还有别的学子是女扮男装来的?
若真是这么回事儿,她连她的眼睛都能瞒过,却会粗心大意地丢了一条月事带?
还是误会?又或者是污蔑?
邱玉婵在自己的心里打了一个问号,怎么说她也游历过这么多地方了,就她看来,即使是风气再开放的地方,那里的人对女子月事的看法都是肮脏污秽、唯恐避之不及的。
齐文斌不管在路上捡到什么,听着都不如捡到一条月事带荒谬。
同理,就算是污蔑陷害,拿出一条肚兜来就是最多的了,怎么会想到月事带呢?
邱玉婵心有疑问,脚步却不停,很快赶来祝英台说的那个溪边的六角亭中。
祝英台选中的这个六角亭,其实并不是一个特别适合用来谈话的地方。
虽然它被建在高处,周围有什么人经过,亭子上的人一眼就能看到。但是只要不一门心思地走近,只在有遮蔽物的亭子下方偷看。届时,亭中的人难以发现不说,亭子里的人在做什么,这里反倒是一览无余。
如果上面的人情绪激动起来,下方的人说不定还可以偷听到几句她们的争吵。
就像是此刻的邱玉婵,远远地就看见六角亭里待着两个人——正是祝英台和她的丫鬟菡萏。
她们俩一个站、一个坐,两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焦急的表情。好在二人还知道要收敛声音,只是邱玉婵和祝英台一向合不来,谁知道一会儿她会不会忍不住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