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话才一说到这,梅文轩就像憋了许久、然而此刻却再也憋不住了一般,插嘴说了一句,“知道我们辛苦,就麻烦你遵循医嘱、在医舍躺好,别再自作主张给我们添加不必要的麻烦了。”
别说梁山伯大义凛然的口吻都因此而哽了一下,就连邱玉婵、梅宜年和许多熟或不熟的学子们,都不由惊奇地打量了梅文轩一眼。
——奇了,梅师兄这个惯爱七弯八拐地训人或刺人的家伙,今日说话怎会如此不客气?
梅文轩早有所料地将梅宜年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因此大家思量的目光并没有冒犯到他的父亲大人,是以梅文轩此刻十分之从容。
他沐浴在众人或惊或奇的目光下,状似无辜的眼神中甚至没有夹带哪怕一丝丝的不自在。
梅文轩甚至还招呼了梁山伯一句,“怎么,你怎么不接着往下说了?”
梁山伯:“……抱歉,师兄。我实在是有着不得不出来的理由。”
梅文轩撇撇嘴,没有接下他的话头。
梁山伯沉默了一瞬,还是打算接着向邱玉婵道歉,“因为整件事情里面,我最为对不起的人,实则是玉蟾兄。”
“当初玉蟾兄及时出手助我,我却因为一时心急,险些将他推入不义之地,此为一错。”梁山伯盘点道,“我急于求成,非但没能回报玉蟾兄的好意,反倒害得他差点竹篮打水枉费功,此为二错。”
“山伯,你别再说了。”祝英台眼眶含泪,“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冲动,还要连累你拖着伤体来为我致歉。”
“英台,你别哭。”梁山伯露出他标志性的宽厚包容的笑意,“你是我的义弟,你犯错就是我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