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医舍门前响起稀稀拉拉的响应声,这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可是同窗一场,在不缺银子的情况下, 险些把人逼死,这就有些不讲道义了吧?
这念头刚刚转过医舍门前少数学子的心间, 邱玉婵就接着补充道,“我出钱帮梁山伯入学, 可曾开口让他还过一次银子?祝英台, 你自己说, 是谁先在我们几个之间提起这笔账的?又是谁给自己定下的半年之约?”
祝英台呐呐道, “这……虽然这些都是山伯先提起的, 可他也是不愿让你吃亏, 如果不是你步步紧逼……”
“我逼他什么了?半年之约是他自己定下的, 我一没催促过,二没威胁过他半年以后不还银子会怎样。如今他为了筹钱而跌下山坡,我还要因此而承担起一份罪责不成?”
听清楚前因后果之后,在场的诸位学子的面上尽皆露出一言难尽之色。不会吧?难道事实果真是如此不成?
若真是如此,祝英台她到底是哪儿来的底气,竟敢在人前这般无中生有、无理取闹?
大家伙都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无理取闹之人。
头脑清晰,从头到尾都没怀疑过邱玉婵的人,此时更是底气十足地发出阵阵嘘声。
祝英台被人群中的闲言碎语和吊儿郎当的嘘声气得眼眶发红,她习惯性地重重地跺了跺脚,以此来发泄自己羞恼的情绪,“我不跟你说了,你嘴巴厉害,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我向来是说不过你的。”
她这么说,倒显得邱玉婵刚刚的那些有条有理的辩解都像是诡辩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