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文轩脸上文雅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此刻却还记得梁山伯的强势。他矮下身子,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止住了梁山伯将要起身的动作,“好好躺着,别乱动弹。”

“多谢师兄。”方才梁山伯挣扎了半晌,不过也就堪堪抬起了半个脑袋,这会儿一被梅文轩压回担架上,他就虚弱地喘了好几下,然后才再度开口道,“英台,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这件事情,真的跟玉蟾兄没有关系。”

“山伯,你怎么这么傻啊?”祝英台泪眼盈盈,“要不是她……”

祝英台刚刚开了一个话头,梁山伯就像承受不住了一般,猛地咳嗽了两声。他越咳越痛苦、越咳越虚弱,最后竟然咳出了一口血水!

祝英台彻底慌了,她扑倒梁山伯的担架上,一会儿掏出手绢试图擦去他脸上的血水,一会儿泪眼汪汪地转头看向梅文轩,“师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求求您,求您出手救救山伯吧。”

他们两个,一个凄惨,一个可怜。

尤其是梁山伯,在书院里惯常以老好人的形象示人;祝英台虽然任性了一点,但在外人面前,的确不是一个爱哭的性子。

更别说现在她还是一个“大男人”了,一个大男人,都为自己受伤的兄弟哭成了这个样子了。而梅师兄之所以把人放在这里不治疗,事先也只是因为祝英台想为自己的兄弟讨个公道回来而已。

梁山伯不出事则以,现在梁山伯都吐血了,是不是应该把这些事情先放一放呢?

虽然他们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此刻不方便站队,但是个男人,也都该先为自己吐血的同窗求个情吧?

先开口帮忙求情的是那两个帮忙抬担架的学子,“师兄,您看这事情一时半会儿的好像也说不太清楚,要不您还是先帮梁兄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