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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於果然没有骗她,她在皇宫里漫无目的地走,所过之处,无人敢拦她。

只是难免有胆子大的宫人悄悄侧目看她。

顾时宁并不在意,只自顾自的走在这座庄严肃穆的围城里。

从御花园走到太极殿,从太极殿走到御街,再从御街转去远离皇宫中线的小道。

小道的尽头,是一处阴森的宫殿,无人问津,屋檐长草,门可罗雀。

随行的大宫女出声提醒,“姑娘,再往里走便是掖庭宫,是刷恭桶的地方,不太干净,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再逛?”

顾时宁没有理睬,径直往里走,腌臜的味道愈来愈浓烈,令人作呕。

她刚迈进庭中,便听见尖利的叫骂声。

“你以为你还是主子吗?现在你和我一样,是个奴才——”

“还敢藏着碎瓷片,自己死不成就想拖着掖庭宫去死吗?”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真是个贱人!“

只见一位穿绿衣的宫女甩完巴掌就将被骂的宫女一把推进装污秽的粪池里。

肮脏的黄色粪水挂满全身,溅到她的脸上和头发上,糊成泥,看不清样貌。

倒是身着绿衣的宫女有些眼熟,顾时宁想了很久,才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她是明绿。

柳诺的丫鬟。

柳诺过去与人珠胎暗结,好几次便是派的她来杏林医馆请顾时宁出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