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搁下手里的茶盏,咳嗽两声。

抱着草药篓子的男人立刻将视线投来。

顾时宁不客气地使唤,“过来。”

待他凑近,她的指尖轻点面前的桌案,“手伸出来。”

顾长於不知她想做什么,却还是配合地伸出手,搭在桌上。

白皙纤细的指腹轻轻按在他的手腕处,温软细腻,清凉舒适的触感令他突然的心悸。

他看向细细诊脉的女人,眉心微皱,朱唇轻抿,明亮干净的眸子聚焦在某处,一脸认真思索。

从小石头的口中,他知道她是个大夫,并不吃惊她会把脉,但第一次见她把脉时的模样,忍不住有些羡慕起她的病人。

顾时宁查看完脉象,淡淡地命令,“低头。”

男人一愣,乖乖地低下头。

他的身形很高,即使低下头,顾时宁也看不清他的后脑勺。

她伸出手,压着他的脑袋,不耐烦地说:“再低一点。”

顾长於被她压的很低,眼前只能看见女人腰间的素色衣带和锦缎绣花的裙摆,鼻翼间传来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柔软的小手插进他后脑的墨发间,反复地翻找,在他不知从哪来的伤口处看了许久。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最后还恶意地戳了戳他的伤。

检查完事后,顾时宁拍拍他的脑袋,就跟拍顾钰衡的狗小白似的,“好了,干活去吧。”

顾长於剑眉微挑,没和她计较。

顾时宁沉吟片刻,得出了结论,诀别草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刘婶的那一棍子,和她随便处理的伤口

脑后的伤淤血未清干净,压迫到神经,许是这个原因才导致的失忆。等到淤血自行消散,就能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