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邈闻言,一脸狐疑地看她,“你不知道吗?顾钰衡如今好得很,成了攻城略地,拿下邑国的大功臣,还为顾将军平了反。”
顾时宁脑中嗡嗡作响,睁着明亮懵懂的眼眸,迷惑不解,“你说什么?”
苏邈的眸色复杂,透着说不明的情绪,“你们家这对兄弟,一明一暗,将皇权玩弄于股掌之间。永庆帝九泉之下,最后悔的事,想必就是动了将军府,招来了猛兽的反噬。”
苏邈的家族,曾是萧氏皇权坚定的拥护者,到了如今,也不得不倒戈。
朝廷数日无新帝登极,却无人敢言,顾长於的相权俨然凌驾于式微的皇权之上,他的权势滔天,无人能挡。
顾时宁觉得可笑,无力的挫败感铺天盖地向她袭来。
当她在阴暗的角落里,只能抱着自己痛哭时,她天真无邪的弟弟,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成长。
她被人来回的牵扯,争夺,被囚,一路的辗转流离。
顾钰衡已经在权谋的战场上,解决了一切——
和顾长於一起。
脚踝处的镂金环扣传来冰凉冷硬的触感,她开始陷入迷茫,不明白顾长於困着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苏邈,帮帮我吧,我不想再回去了。”她想不通很多事,也不愿再去想。
但她对权力的桎梏厌恶早已深入骨髓。
从前因为将军府,她不敢反抗永庆帝的赐婚,去嫁给一个不想嫁的人。
后来她与棺椁死尸为伴,成了囚笼困兽,被人观赏揣摩,像小狗一样被拴住,皆是拜那些自诩强大的掌权者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