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於不喜欢她这样看着他。
顾时宁扭过头,不再理他,自顾自地蹲在黑曜小小的墓冢前,慢慢清理周边的杂草。
顾长於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看着她动作。
墓冢上长出了一株杂乱无章的灌木,她双手将灌木拢在手里,想要将它拔出,但灌木的根扎得很深,怎么也拔不出来。
她的手紧紧攥住灌木,发泄一般地使出了全力,没想到灌木和她玩笑似得被轻易的连根拔起,顾时宁却用力过度,身体后倾,眼看就要跌倒在地上。
顾长於眼疾手快,迈步上前,膝盖顶在她的背上,将她的身体稳住。
顾时宁后背一僵,感受到他修长的腿紧贴在自己的背部,她一屁股坐在了他的一只脚上,顾长於的身形挺拔,小小的她整个人被罩在阴影里。
顾长於低下头,才发现灌木上的倒刺扎在顾时宁的手心,一滴一滴的血染红了绿叶,顺着褐色的枝干落下。
他面色一沉,伸手扣住她的胳膊,将人从地上拉起。
顾时宁下意识地挣脱,避之如蛇蝎。
不料扣住她手更加的紧,顾长於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漆黑的眼眸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宁宁,你这样很不乖,不许再让自己受伤了,明白吗?”
顾时宁被迫和他对视,她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可我身上的伤疤都是拜你所赐,你想看看吗?”
顾长於的眸子瞬间变得暗沉无比,小姑娘带刺儿的挑衅言语像是绵针扎在他的心上。
他不想再看顾时宁满是恨意的眼眸,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抵在自己的肩膀上,像抱小孩似得将她抱起。
顾时宁坐在他精壮的手臂上,两只腿被分开跨在他的腰间,他的侧脸蹭着她的发梢,鼻翼间传来淡淡雅雅的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