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屿将她直接带回了寝宫,吩咐宫女伺候她沐浴更衣。
宫人见君主从兽园回来,竟然带回个穿着嫁衣,一身狼狈的女人,无不暗自惊讶。
顾时宁的嫁衣早已破败,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混着血味和腐烂酸臭的味道。
伺候沐浴的宫女凑近她时,默默屏住呼吸,强忍住呕吐的欲望。
很快她身上的衣物被褪除干净,顾时宁在浴桶里坐了很久,直到洗去一身的风尘。
宫女双手捧着干净的衣物递上,“请姑娘更衣。”
顾时宁扫向衣物,冰纨的布料轻薄近乎透明,她嘲讽般扯了扯嘴角,沉默地换上。
宫女垂眸领着顾时宁去到主殿,在门前停下,恭恭敬敬地说:“还请姑娘褪下鞋袜进入。”
顾时宁一愣,“为何?”
宫女低头解释说:“鞋袜易沾染污秽,陛下洁净,最不喜人弄脏他的寝宫。”
顾时宁不再言语,配合地脱去鞋袜,她赤着脚迈进大殿,脚底并不觉得冰凉,反而柔软舒适,原来偌大的寝宫里铺满了白色的地毯,纤尘不染。
凌屿撑着头坐在长案上,堆成山的急报摆在案上,他没有心思去看。
直到听见推门声,他立刻抬眸看去,只见顾时宁身着一件素色衣裙,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发梢处滴着水珠,她的脸被热水泡的红润,眼眸湿润如春水盈盈,宛若出水芙蓉,惹人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