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师!”他揉着眼睛,一时有点分不清自己在哪儿,隔了一会儿,才道:“您过来了,是要走了吗?”
时鄞看他睡得头发乱翘着,脸上还有衣服的褶皱压出来的红痕,整个人显得稚气又迷糊,语气都不由放柔和下来:
“没那么急,你先坐一会儿,缓一缓,我去给你拿瓶水。”
他这个语气有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意味,而岑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也没有心思多注意。等时鄞把水拿过来,拧开瓶盖递给他,他才抬起头。
一般来说,男人和男人之间,很少会出现你帮我拧开瓶盖这样的事。只是岑越做了那么多年演员,身边常年有着专业助理的照顾,习惯了被人伺候,没多想。
时鄞呢,他看岑越那个小模样懒得和他多啰嗦,下意识就拧好递给他。
岑越说了一声谢谢,他确实口渴了,一口气喝了小半瓶,才停下来。
喝了水,人就清醒多了。
岑越觉得今晚太麻烦时鄞了,捏着瓶子站起身,对时鄞道:“时老师,我们走吧,这么晚了,您忙了一天,都还没来得及回去休息。”
“我没事。”时鄞说,他拍戏的时候,有时候赶时间,拍几天几夜也是常有的事,哪有那么娇贵,倒是他挺担心岑越的,“你呢,能走吗?”
岑越平时吃得就清淡,已经很久没沾过酒精,今晚红的的白的黄的混着喝了一肚子,当然受不了。
他的头还重重的,但是意识还算清醒,便打起精神,对着时鄞道:“能走,时老师,您放心吧。陈英姐呢,还在外面吗?”
还能想起陈英,时鄞总算点点头,带他出门。
在门口衣架旁穿衣服的时候,时鄞突然道:“你怎么管陈英叫姐,管我就叫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