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在那场分别后,谢非言虽再未见过沈辞镜,但却也知晓沈辞镜换回了他的青衣,从此以后的百年时间,再没有人见过那位白衣仙人的模样。

——直到今日。

为什么?

谢非言想不明白:

为什么在被他那样伤害过后,他还会回来?

为什么他还会有那样的勇气来爱他、相信他、怜惜他?

难道他就不怕这样的真情再度被他摔碎吗?

谢非言惯来习惯做伤害他人的事,为何这人竟还要再来?难道他就不怕痛吗?

这一刻,谢非言的指尖有些发颤,竟有些不敢去触碰那白衣,就像是不敢去触碰那颗滚烫赤忱的真心。最后,还是沈辞镜催促他一声,他才蓦然回过神来。

“阿斐,你怎么了?”

“没什么。”

谢非言掩饰过去,拿起了那一身白衣,用笨拙但万分仔细的动作为沈辞镜换上了白衣。

而待到谢非言为沈辞镜系好腰带,整好衣襟后,沈辞镜便又成了那白衣仙人。

分明衣袂飘然,新月生晕,不似俗世之人,但微笑之时却又纯粹赤忱,染上红尘。

沈辞镜的目光从谢非言的指尖缓缓移到他的面上,微笑道:“阿斐,你看,我将过去与未来的我都交给你了……”

谢非言一震,抬眼看他。

沈辞镜这时正定定看他,目光清明,好似看到了谢非言的所有痛苦和不堪,也看到了他所有的光与焰。那一切的好与恶,他都看在眼中,放在心上,珍而重之,温柔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