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些杂乱无章的念头一个个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句微弱却坚持的话。
——但他若真的爱我呢?
若他爱我如同我爱他一样,若他心有苦衷难以言明,若他伤我如此只是为了我好……我又该如何?
这一刻,那位无名的书斋先生的话,再一次在他耳畔回响:
沈辞镜,你要知道,人最不该有的,便是这一意孤行的‘我为你好’的心思。它伤人至深,还叫你恨无可恨。如今,他既会因舍不得你而抛下你一次,日后,他就能因‘为了你好’而抛下你第二次。若他一意离你而去、一意孤身赴死,到时候你又要如何?
他要如何?
他恨他。恨那人一意孤行、伤他至深,恨那人自作主张、一次次将他甩下头也不回!
但他能如何?
他爱他。爱那人的神秘与复杂,爱那人的孤寂沉默也爱他的豪勇狂妄,哪怕那人踏碎了他的心,他也难以控制自己不去爱他。
所以他该如何?
沈辞镜定定坐在原处,澄明剔透的眼中涌出了属于人类的复杂和苦涩。
他沉默片刻,再一次拿起了古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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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辞镜第一次看向古镜时,他有自己的身体,能够掌控局面的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