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结果注定要分离,那为何又要开始?”
沈辞镜轻轻抬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处,在这里,卧着一道骇人的伤疤,像是永远都无法愈合。
“……谢匪爱他,重逾性命,毋庸置疑。”
——他爱我,比爱他自己更甚,毋庸置疑。所以我会爱他,连同他爱我的那一份一起回报他。
这一刻,沈辞镜心脏处突然漏了风,冷冷的,空空的。
像是多年前那人怜悯告诉他梦该醒了的那一瞬间。
他没有再看下去了。
毕竟梦醒了,游戏也已经结束了。
哪怕他曾经那样自以为是地说出过那样可笑的话,这时也已经全都湮没在了时间中。
沈辞镜唇角翘了翘,像是自嘲,又像是嘲笑这写书的人,而后他指尖灵力迸涌,将这本书绞成粉末,任其散落风中。
这一刻,沈辞镜已经完全忘记了他们口口声声的道侣,转身下了山,来到后山山脚处的密室冰潭前,在冰潭一旁的玉台上坐下。
洗剑峰的人都知道,这一处密室是沈辞镜平日里修行的地方。但无论是宫无一也好,宋执安也好,无事都不会来打扰他,毕竟这里的冰寒气息除了沈辞镜以外没人能够忍受。
所以只有在这里,沈辞镜才会放任自己做一些不想被任何人知道的事。
他从怀中一探,拿出了一块红木,一柄刻刀,开始慢慢雕琢起来。他的心很细,他的手也很巧,因此没一会儿,他就刻出了一只展翅的飞鹰,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