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可不爱听,你这年纪你这剑法,可比得上当年我族叔的程度了。”

“……什么?”

“哈!你这女娃娃就不知道了吧——你可知你使得这剑诀叫什么名字?”

“……宫长老说这剑诀没名。”

“呿,他连剑诀都记得,还说什么没名?不过是不想说名罢了。我告诉你这个女娃娃,你这剑诀,名为‘相思剑诀’,而你刚刚使的那一招,名为听风伴月,是剑诀的第十八招,而剑诀的最后一招也是最精妙的一招,则名为无尽风月!别听这剑诀剑招的名字这般不正经,但它当年可是——咦?听霜?你这是怎么了?”

燕听霜恍惚抬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自己做日课的地方,而这平日里供他练剑的地方,正站着他的师尊风平林风长老,以及一个不是很熟悉的女弟子,归元宗风唱柳。

见到燕听霜来了,风唱柳看了一眼,自觉道了声罪、先离开了。

待到她离开后,风长老关心地看着自己这位关门弟子,道:“听霜,为何你这般神思不属?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燕听霜看着这位悉心教导自己二十余年、如师如父的人,蓦然红了眼眶,哑声道:“师父……我……我若做错了事……该如何是好?”

风长老蹙眉:“发生了何事?”

燕听霜哽咽一声,想要将那一切向这位老人和盘托出,可他思来想去,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他该如何告诉这位老人?他要如何向这位被自己视作父亲的人袒露自己的阴暗卑劣,袒露那些人间纠缠的国仇家恨、血雨腥风?他要如何告诉这位老人,那个被老人视作可敬师兄的邬慎思邬长老,竟是当年齐国皇室灭族的真凶?

错了,错了,这一切都错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

从他嫉恨被师尊夸赞的齐国太子,并寄信向家中抱怨齐国抱怨胥光霖的存在时就错了!

齐国国破,关系的是数万条人命,万万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