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致也受了伤, 静静地伏在地上,形容凄惨。

太后看向他道:“你如今明白了,孤告发恭肃皇后只是奉命行事, 另外, 孤亦承认, 袁相当年与廷尉彻查崔氏, 的确混入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但私藏龙袍这一条并不是假的。”

也是这至关重要的一条,先帝才定了崔氏满门抄斩。

“不可能……”叶致喃喃道,“父后和崔家因何要谋反?”

太后道:“因为彼时先帝心中已有了太子人选,他想立的并非是你,而是平阳王。恭肃皇后得知后极为不满,他想为你夺得帝位,已与崔家在暗中谋划弑君,才令先帝觉察,而那龙袍,实际是崔家为你所制。”

平阳王……

叶致的思绪飘忽了一会儿,低声道:“不可能!若是为了我,为何我父后从未对我提起过!”

太后道:“因为你自负的个性,一定无法接受你父皇实际并未选中你,恭肃皇后是想事成之后伪造一封先帝遗诏,届时你是嫡长,又有遗诏在身,谁会怀疑?可是却被先帝觉察到了。”

“你住口,我一个字都不信!”叶致不想听,这些年,他一直对自己说先帝是受奸人蒙蔽,难道说他的父后是罪有应得,才是他该恨的人?

太后道:“你父皇当年只定了崔氏谋反之罪,也是不想牵扯你。若是传出崔氏是为了你才谋反的话,他将不得不处置你,先帝护你之心,你可明白?”

叶致含泪,将头转向别处。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声明他绝不会信,可抗拒的举动和神情却意味着,他实际已经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