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突然被拎起,在他手中随风摇了摇。

这字的确不错。

若是说字如其人的话,看到这手字,陆弦之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明眸皓齿的漂亮身影。

上次见面时,他白皙脖颈上还仿佛散落了朱砂,绮丽得刺目。

若是乖乖用了药,现在应该好了罢。

陆弦之此时正想着苏晏是否用了药,红痕是否消失。没想到陆玘也突然想到了那茬,他鬼鬼祟祟地凑上前问道:“我上次不是碰巧,碰见你那小厮去寻管家拿药,你又没受伤,可是把那御赐的白玉膏送人了?你说这花灯可就是那个小姑娘放的?”

陆玘嬉皮笑脸地说道:“告诉三哥我呗,等你离开扬州后,我帮你多多关照关照弟妹。”

“我看你就是太闲了。”陆弦之淡淡瞥了他一眼,夏日的晚风中,他的声音显得更加冷冽,如鸣佩环,“明日我便去与二叔说,让他把江陵府的产业交给你打理罢。”

说罢,他便将这花灯拎着走进画舫,让侍女们将其晾干后妥善收拾起来。

“弦之,弦之,我错了!我闭嘴,我闭嘴!别去找我爹!我可是你亲哥啊!你总不忍心看着你亲哥操劳过度英年早逝吧”陆玘忙跟在他身后嚷嚷道。老天在上,他对那些产业可一点兴趣都没有啊,做个风流公子不香嘛。

陆玘忙追着陆弦之的脚步上楼,动作间,广袖长袍翻动,衣袂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