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玉:“姬相不必担忧,本宫自有分寸。”
姬元嘉忽的将折扇放在了一旁,他目光落在了昭玉身上,扯了下唇,叹息一声:“是臣逾越了,小殿下莫怪。”说到此,他微微垂下眸子,眸光看着茶盏的一片茶叶,轻声开口,“只是如今小殿下身旁又有了旁人,叫臣有些吃味罢了。”
这一番话,就似是在同陆宴知争风吃醋一般。
昭玉怔眨了眨眸子,微微有些错愕的看向姬元嘉。
这老狐狸跟着发什么疯?
姬元嘉到底是年岁长上一些,又在朝尔虞我诈多年,论起城府来,同陆宴知比也是不遑多让的。
一时之间,昭玉也瞧不出他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姬元嘉见昭玉歪头疑惑的打量着自己,突然笑了下,桃花眼弯弯的。
“臣开的玩笑话罢了,小殿下别在意。”
昭玉心头一顿,随即蹙起柳眉,似乎不悦道:“姬相何出此言,本宫同你才是一条船上的人,与陆宴知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本宫也深知此人脾性,如此行事,乃权宜之计。”
似真似假的一番话,倒是叫姬元嘉面上的笑容真了几分。
“微臣定竭尽全力,不负殿下所望。”
昭玉也笑了下,哄道:“本宫如今唯一信得过的,也便只有姬相了。”
此时,她面上虽说笑着,但心里头却复杂极了。
她怎么也不曾想过,重来一世,想护住大邺江山,还得练习好端水的本事。
“对了,本宫不在京这几日,尚修明可有什么动作?”
“尚修明近几日被陆宴知逼的急了,狗咬狗了几日,虽说他朝势力远不及陆宴知,可也是有不少心腹的,几次三番的,倒也咬下了陆宴知一块肉,不过叫临昌王坐收了渔翁之利。”
这么说来,尚修明与陆宴知闹了一通,二人谁都没落着好去。
尚修明手里头的势力,都到了昭玉手。
而陆宴知手里那点蚊子肉,也落到了临昌王那儿。
昭玉听到此,思索片刻,问:“尚修明同临昌王私下可有接触?”
姬元嘉:“前些日子,尚修明去了一趟临昌王府。”
昭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临昌王,说起来,还是昭玉的皇叔。
他比先皇年纪小了将近二十多岁,如今正值壮年。当时皇位之争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娃娃,自然没分到什么。
后来也老实本分,父皇就封他做了临昌王,还给了临昌做他的封地。
头前他一直待在封地里头,去年父皇去世前,怕临昌王有反心,便将他召回了京城,没再叫他回去。
……
昭玉觉着这说书先生讲的故事有些意思,叫姬元嘉先行一步,又留下听了会儿子,方才离开。
出门之时,芍药在旁边小声念叨:“主子,您下楼时小心些,这如意坊的地有些滑。方才姬大人下楼之时,便一时没注意滑了一脚,若不是有些功夫,非要摔出个好歹来不行。就这样,还是磕了下眼睛,您是没瞧见,姬大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给磕的黢黑黢黑的,瞧着可惨呢。”
昭玉神情颇为唏嘘:“姬元嘉竟这般倒霉。”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走,谁料,路过旁边包厢之时,那门突然被打开,接着一只手伸出来,电光火石间,就将昭玉给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