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枢,一定会带自己平安回家。
……
一身玄黑重甲的卫侯爷于人定之时忽然归家,是侯府众人皆没有想到的。
门房匆匆起身来迎,这才看见来人的马上,还多了一个被斗篷严严实实蒙住的人影。
他本欲请安问好,奈何侯爷一反素日里的从容姿态,重重一抽缰绳,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夜色之。
“这是怎么了?”门房暗自纳罕。
侯府规矩森严,可从来没有驱马进入内院的规矩。
可卫枢心绪不宁,是绝绝没心思在意这些事情。
眼见得得意院即在眼前,他终于忙不迭地撩开斗篷,试图唤醒脸色烧红的妻子。
“阿祯,阿祯……”
“唔……”简祯迷迷茫茫地睁眼,难受地叮咛。
她好热……
好似于沙漠之迷途的旅人,只差一点点便要彻底被炙烤而死。
见妻子还未完全失去神志,卫枢显然松了一口气。一边连声映着她的呢喃,一边飞速把人抱紧屋子躺好。
正待去为她寻一盆冰水醒醒神,却被妻子一下子抱住,就连呢喃声也大了不少。
简祯也不知晓丈夫欲去何处,只是太过谈恋他玄黑铁甲之上的冷意,黏在他身在不愿意离开分毫,口里胡乱地喊着他的名字乱叫一气:
“侯爷……”
“卫仲道,卫仲道……”
“夫君……”
卫枢本在耐心地应她,却被这最后一句骤然惊住,心急火燎地要她再喊一次:
“阿祯方才叫我什么?”
“夫君夫君夫君……”烧得迷迷瞪瞪的人儿娇里娇气地喊他,末了又委屈地补充一句,“我好热……”
嘶!!!
圣贤诸说牢牢铸成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崩断,他到底是顾不得唐突,倾身吻住妻子水光润泽的双唇,把人的叮咛声吞吃入腹。
那缀玉嵌珠的冠服怕是有史以来都未曾遭到过如此粗暴的待遇,甚至满地都是金石坠地的清脆响声。
无暇顾及的凤冠到底没逃过,被人毫不爱惜地掷到的脚下,咕噜咕噜打了一个转,彻底脱离了帐内二人的视线。
…………………………………………
“阿祯,你醒了?”
眼睛迷迷蒙蒙睁开的时刻,简祯似乎听到了耳边有人轻唤她的名字。
只是她整个人好似方才从一场幽深的梦境之醒来,羽睫微微颤动几下之后,这才缓缓恢复了意志。
“侯爷?”
卫枢衣衫整齐,好似守了她一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