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个多月就要秋收了,通常这时节不会有人卖地,但闲着也是闲着,阿娇还是派郭兴去京城几家有名的牙行那里打听消息了,能有连成一片的二十亩良田最好,这种没有,几块儿田地凑成二十亩也行。
郭兴一口气跑了四家,剩下一些小牙行不靠谱,他索性没去。
如阿娇猜测的那样,眼下卖地的百姓少,都是急需用钱实在没法子了才出点田地周转,零零散散的,四家牙行手头的地合起来倒是能凑到二十亩,但过于分散,打理起来不方便。不过,这四家牙行都接了一个卖方的大单子,卖方一口气要出三十亩的良田。
阿娇、柳氏、翠娘都盯着郭兴,让他快点介绍卖方。
郭兴奔波地辛苦,先喝了一大碗水,然后一边擦汗一边继续道:“那卖方姓施,家住通州,田地买在京郊。这位施老爷是个财主,在通州那边也有两三百亩的地,然后他在京城这边养了个外室,三十亩田地就是他送外室的。这事瞒了十几年,大房那边毫不知情,偏就在今年捅出了篓子,大房够狠,直接让儿子带着家奴跑来这边,将那三十亩地的庄稼都给糟蹋了,誓要闹个你死我活,施老爷没辙,只好同意把这边的地卖了,再也不与外室联系。”
阿娇津津有味地听了场热闹,再问郭兴:“京城这边达官贵人那么多,施家的三十亩田挂出来多久了,怎么还没卖出去?”
郭兴道:“挂出来俩三月了。那田地虽然是施老爷出钱买的,地主写的却是外室的名字,现在张罗卖地的是施老爷的大房,地契还攥在外室手中。施家人倒是去外室家里翻过,愣是没找到外室将地契藏在了哪里,外室不肯卖,这买卖文书根本签不成啊。有买主稀罕那地,想绕过施家跟外室签文书,把钱给外室,可施家少爷在外室的宅子守着,外室怕交出地契银子被施家人抢去,宁可不卖,两家就这么一直耗着了。”
翠娘挠挠头:“那这地到底算是谁的?”
郭兴道:“施家少爷去官府问过,官府说如果施老爷能拿出证据,证明买地的银子是他出的,地就算施家的,可十几年过去了,施老爷拿不出证据。外室得知后,就去官府,求官府治大房那边毁坏她田地的罪,官府却说外室也算施家的人,此事算家事,属于家宅内斗,只要没闹出人命,官府就不管。”
也就是说,施家拿不到地契,没法卖田,外室虽然藏了地契,但只要施家儿子们在她这边守着,她既无法卖地,也无法种地,还要受到施家儿子们的辱骂骚扰。
阿娇不想议论别人家的是是非非,她只想买地。
这三十亩田地的位置很好,虽然比她想买的多了十亩,但她出嫁姑母还给了她一百两的嫁妆银子,阿娇能一口气拿出二百多两的现钱。
银子不是问题,问题是怎么买到这块儿地。
阿娇是个急性子,当初第一次开铺子她就着急赚钱,现在有了买地的念头,恰好面前还有一片好地,阿娇就恨不得马上将这块儿地买下来。
当晚,阿娇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
赵宴平听着她翻来翻去,突然道:“我有个办法,或许可以试试。”
阿娇立即坐了起来,问他什么办法。
赵宴平将人拉到怀里,说给她听。
阿娇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可又不是板上钉钉的那种可行,于是阿娇又开始患得患失了。
赵宴平无奈,只好拿出了对付她兴奋失眠的老办法,榨.干她的力气,累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