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怒的是她为何生得这般美好,轻而易举就能牵动他的全部思绪,他的一吐一纳,在她跟前从来不受控制。

怜的是她娇软瘦怯,燕语莺声,如他掌心的纤羽,只可轻抚,哪堪摧折?

所以他才控制不住俯身下去,试图将她的一切据为己有。

她是他的妻,又有何不可?

暗黑的陷阱里,良久沉默之后,终是他哑着嗓子开口,“伤在后背,大概是地上的利石刺的,帮我包扎伤口好吗?”

沈晚夕许久才回过神来,仿佛适才根本没有那场兵荒马乱,他还在回答她很久很久以前的问题,那样轻描淡写。

她委屈至极,咬着肿肿的下唇,带着哭腔,“云横,你刚刚……怎么这样?”

云横勾了勾唇,“哪样?”

沈晚夕羞得说不出口,云横在她唇面轻轻一啄,“是这样吗?还是——”

沈晚夕浑身一颤,赶忙抬手用尽所有力气将他推至一边,生怕他将方才的情节再演一遍。

背后撞到墙壁,云横又闷哼了一声。

沈晚夕才意识到他后背受了伤,慌张地伸手去找他,还未摸到时,手腕却被云横攥紧。

她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刚想要发作,脚底却突然一空。

陷阱不深,云横脚尖踩住一面泥墙,带着她腾空转了一圈,再一踩墙壁往上一跃,两人便稳稳地落在平地上。

这就上来了?!

不是说受了伤,上不来了么!

沈晚夕气得想甩开他的手,可是却被他握得更紧了,怎么都挣扎不开。

云横知道她在气什么,抬起她的手往后背摸索过去,按住了受伤流血的地方。

指尖摸到粘稠温热的液体,沈晚夕心猛地被揪了一下。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念,“疼啊。”

沈晚夕被他说得心里又是一痛,像是有针在刺,越扎越深。

她咬咬牙,真想给他一拳,可是他身上跟铜墙铁壁似的,痛的只会是她自己。

她分明不想理他,可若不是他给她当肉垫,受伤的就是她了。

这男人真坏,算准了她会心疼他,所以才肆无忌惮地欺负她!

不远处的锅锅见到两人从陷阱里出来,兴奋地朝沈晚夕招了招手:“阿夕姐姐,你们过来,你不来我害怕!”

沈晚夕轻轻咳嗽几声,醒了醒喉咙,慢吞吞地跟在云横后面。

走到火堆旁,才隐隐见到云横后腰上被石块划开的衣裳,里面不住地往外渗血,竟已经染红了一大片衣服!

两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地面的石块上,云横伤得肯定不轻。

沈晚夕看得手脚发麻,泪珠子险些就要蹦出来。

宋锅锅盯着沈晚夕看了许久,禁不住疑道:“阿夕姐姐,你嘴巴怎么肿了?”

方才吃烤兔肉的时候还没有这样!猎户又欺负她了吗?

坏猎户!恐吓完他,又去欺负阿夕姐姐!

沈晚夕听见这话大为窘迫,她咬咬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纠结许久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说:“刚刚的十香粉有一味香料我吃不了,碰一下就过敏,方才吃多了就……就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