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转着手上的茶杯,点了点头。
“金叔应了。小姑娘固执得很,谁也劝不动。”
该说也聪明得很。
他随口说着解决婚事,小姑娘却明白没那么容易。
“呵,别摆出这么一副无奈的模样,怕是心里都要笑出来了。”
柳元青捡起地上的袄子重新裹起来,赌气一般背对着萧奕坐下,“我不帮。你不要命,我还不想自己的招牌砸了。药浴的时间都定好了,大婚那日你清醒不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急什么?”萧奕不急不躁地道,又喝了口热茶。
柳元青转过身,拽着袄子的手气得都抖,“萧奕,你知道的,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
“我知道,”萧奕打断柳元青的话,笑了笑,“替嫁这样的事本就有不少人等着笑话。我既阻止不了替嫁一事,那便只能让她心安一些。”
“心安?你……”
“阿青,帮我吧。”
寒风吹得院外的木门咯吱作响。
柳元青恨恨地坐回去,摆了摆手,“随你,随你,你都不想要命了,我还管什么。”
想了想,犹觉不解气,又补充道∶“一个傻,一个疯,你们还真是绝配。”
萧奕勾唇浅笑,放下茶杯。
确实,可不是傻吗?
—
裴府落成仅用了五日。
金承选了一处上好的宅子,命人加紧时间收拾出来。
府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余家的马车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
余正德抬头看着牌匾上的“裴府”两个字,眉间皱成一个川字。
金冶以盛国公的身份重回朝堂。
第一日便和青阳侯在堂上争论起来。
论的就是裴苒的身份问题。
当初裴萱与余正德和离,裴苒并不在余家家谱上,但她又确实是余家长女。
余正德抓着血缘关系不放,金冶也毫不相让。
裴府,就是最后争论出来的结果。
盛国公府和青阳侯府同时作为裴苒的娘家,皆为出嫁之事做准备。
余家今日来,便是商议大婚之事。
大婚定在二十八,距今也只有十几日的时间。
礼部加紧准备嫁衣等物,裴府的准备就得看盛国公府和青阳侯府。
余老夫人,余正德和李氏等人等在偏厅,下人们赶紧进去通报。
礼部刚巧来人,裴苒正在后院和尤氏一起听着礼部交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