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怡关切地问,“姐姐近来总是疲累不堪么?”
夏桐迷迷糊糊的道:“大概是这几天抄经抄多了吧。”
说罢,自顾自地卧到榻上去。
王静怡望着她困倦不堪的模样,却是若有所思,乏力、嗜睡,都像是怀孕早期的症状,但,夏桐才承宠多久啊,怎么可能怀上珠胎?
及至视线下移,望见她轮廓明晰的胸线,王静怡脑中那个模糊的猜想却渐渐成为现实。
她难以置信的道:“姐姐,你是不是喝过我送给陛下的安神茶了?”
夏桐梦呓般嗯了声,闭着眼微微点头。
王静怡霍地起身,心底翻起惊涛骇浪,她怎么忘了,那灵泉水是有助孕功效的。
夏氏误打误撞喝了她的茶,难不成竟有了?
这人的运气真是逆天。
夏桐想起那盘被自己消耗殆尽的绿豆糕,脸上不禁微红,她食量一向很不错,但,前提得吃得自在。和昨天的偷吃比起来,今天这顿筵席给她的压力无疑更大。
末了她只潦草吞了小半碗粳米饭,再舀两勺汤就完事了。
尽管看着满桌子几乎未动的菜感到很可惜,可夏桐也不敢再动筷子——和皇帝用膳实在太累,谁知道一言不合就会生出什么事来。
还是谨慎些好。
安如海撤去碗碟后,又奉上消食的普洱茶供二人饮用。
夏桐看皇帝起身朝御案走去,猜想他要继续批折子,忙道:“陛下,可要妾帮您研墨?”
话一出口便自悔失言,明明安如海嘱咐了皇帝不许人近身伺候的,自己这下马匹拍到了马蹄子上。
谁知那颇有威严的天子却微微笑道:“也好。”
夏桐:“……”
皇帝今天一定是吃错药了。
宽大的御案前,俊美书生埋头执笔,一旁娇俏的侍婢则缓缓研墨,浓黑的墨汁从白皙指尖沁出,乍一看很有几分红袖添香的意境。
夏桐心里却止不住胡思乱想,她不认为皇帝这次叫她过来是盖着棉被纯聊天——血气方刚的年纪,哪有人夜夜如此?
那么,难道是一时精虫上脑叫她来消火么?夏桐忽然有些紧张,早知道该向宫里的嬷嬷讨教一番,再不然,她枕下藏着几张避火图,也该适当钻研——那还是进宫之前娘给她压箱底的,上头记载着古人对于房中术的经验。
男女之道,不外乎如此。
等到一管墨汁用完,已是月上柳梢,皇帝脸上露出倦容来,“更衣罢。”
夏桐这回学聪明了,不再多话,乖乖的躺到那张拔步床上,至于软榻当然留给皇帝安置——既然他是这么个孤拐性子,喜欢受罪,夏桐当然也由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