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牡丹花楼,闻胤瑾便想起那其中呛鼻的脂粉味儿与紫荆花味道,眉梢忍不住先皱了皱。
“先回府,”闻胤瑾看着手中的粉色荷花,“你们派个人去那边打探下是否有人转让包间。若有,便收拾妥当,待晚间我再过去。”
松海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是,郡王。”
大皇子晋绍杭远远地听到不远处路过的几位公子们的低声讨论,听他们说着到底是哪家花楼里的哪位花娘才最有今晚夺得花魁之位的可能,忍不住眼神飘过去,跟着多看了两眼。
越雪娇注意到他的眼神,眸光闪了闪,笑问:“殿下可是也想过去?”
晋绍杭马上不耐地皱了皱眉:“那些地方有什么好去的,庸脂俗粉,俗不可耐。本殿下一会儿还需回府处理公务呢。”
越雪娇可疑地默了默,而后微微颔首:“殿下公务辛苦,需保重身体。”
待周围人数渐少后,越雪娇被婢女扶着坐上马车,与晋绍杭颔首告辞。
待放下车帘,她脸上的笑容才逐渐消弭。
“小姐。”她身边的婢女担心低道。
越雪娇面无表情地侧头,透着窗纱看着不远处已经离开的大皇子一行的身影,唇瓣轻动:“让人去牡丹花楼门口守着,我要知道,他今晚是不是当真不会去。”
此时虽是下午,但天气也不算凉快。
晋绍杭在回府时,在马车中坐了一会儿,就实在受不了车内的闷热,干脆出来牵出一匹马,单独骑了上去。
被关禁闭关了两个月,晋绍杭感觉自己快要在府中被闷出毛病了。
虽然不缺吃喝,也不缺美人,但是为了给父皇做出一个样子看,挽回自己之前的糟糕印象,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了两个月的乖儿子,每日给府内所有下人都进行身份排查。
结果,两个月的身份排查下来,他竟然发现,府内一个人细作都无。
上次那位红俏,就是他府中的最后一位了。
他也不知道是该说自己运气不好,出门随手带上一个婢女,就是府内唯一一个细作,还是该说大理寺温知厚那老匹夫第一次来时检查得不仔细,还特意给他留下一个残余。
想着今晚要进行的花魁斗艳,他的心中就痒痒的,只是演戏刷新形象这种事,最好做好有始有终。
哪怕心里再想……
晋绍杭抬头,看着不远处一脸严肃骑马跑来的晋绍元,大声道:“二皇弟。”
晋绍元一勒马缰,逐渐放慢速度,在马背上抓着缰绳向他一板一眼拱手:“大皇兄。”
“你这是要去哪里?”
一说到这个,晋绍元的脸就有些黑了,冷冰冰地吐出四个字:“花魁斗艳。”
他这话一落,晋绍杭就有些惊了:“你竟然要去花魁斗艳?!你往年不是说,最不喜欢去那种场合,说那里的脂粉味儿浓吗?”
晋绍元面无表情抬头:“我现在也不喜欢去,嫌弃那里脂粉味儿浓。”
“那你现在……”
晋绍元想了想自己未来的正妃现在正准备与姐妹们一起偷偷摸摸做的事,咬牙切齿:“无可奉告。”
晋绍杭:……
等晋绍杭回到府中用过晚膳后,便来到书房,拿出一本修身养性的佛经认真阅读。
只是今日,他往常还能看进去的佛经,现在一个字都看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