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一听,本来还没有多少的火气,“噌”得就燃起来了,他连皇帝都敢骂,还怕一个探花郎?!
当即甩袖离开,他要回家写奏章!
马车塞了一大堆物品,即有颜色新鲜的布匹,又有样式怪的推车,更多的是些小玩意,施傅兴随手拿起一个拨浪鼓,在眼前转了转:“怎么买了这么多小孩子的玩意?”
邬颜眨眨眼,坏心思笑着回答:“当然是颜儿提前为以后和夫君的孩子准备的呀。”
闻言,施傅兴手指一顿。
“怎么,夫君不愿意?”
邬颜原本以为男人会高兴,然而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如此。
说起来,自从那晚回来后,他便一直有些怪。
比如自己想要和他谈一谈关于孩子的事情,但几次都被对方岔开话题。
她想不明白,明明那时候得知自己未有身孕,施傅兴是感到失望的。
“……”
回忆起那一晚的事情,满目的鲜红色,施傅兴抿住下唇,手指有些抖:“如果你不想要孩子,我们可以不要。”
邬颜看皱眉他:“夫君为什么突然这样说,其实颜儿并不是不想要,只是有点儿害怕。”
女人生孩子可谓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邬颜没有经历过,但是听过、见过许多女人家因为此事而吃苦,尤其在条件不发达的古代,没有什么剖腹产,无痛生娩,也时常会遇见难产,就算生下来,许多女人因为没做好月子而落下一身的毛病。
所以,她会很害怕是人之常情。
——害怕。
身旁的施傅兴自嘲笑了笑,作为一个男人,若是之前听到这样的话,大概会觉得可笑,可现在……
“为夫……其实也害怕。”
“啊?”邬颜讶然地看他,可惜施傅兴却不多说了,这时候,马车停下,安儿在外面敲了敲门框:“老爷,夫人,已经到了。”
施傅兴逃也似的下车,看见抱着一堆东西的安儿,问了一句:“你和夫人什么时候出去的?”
“老爷,奴婢晌午就陪夫人出门置办礼单,今日老太爷和老夫人传来消息,说是办完家的喜事,便会赶来京城看望您!”
“我爹娘要来?”施傅兴怔了怔,又听到是置办礼单,所以,方才颜娘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身后,邬颜撩着裙子出来,马车比较高,平日会准备一个小板凳让车上的人下来,此刻女人懒得用那东西,直接朝着施傅兴张开胳膊:“夫君把颜儿抱下去吧。”
听着这话,旁边的安儿红了脸。
施傅兴没有拒绝,他也拒绝不掉,女人身子轻如燕,他稍微用力就将人抱下来,落到地上后,他问她,“家有什么喜事?”
邬颜指着那一马车的东西:“应该是禹州的喜事吧,咱们走的时候,大嫂不就在给他相看人家了吗。”
“所以那些都是给禹州的?”
“不然呢?”邬颜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反正夫君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颜儿要是私自买了,某人怕是要气死咯。”
施傅兴:“……”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没有接话。
看他这幅样子,邬颜更加断定,那天晚上恐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施傅兴避开视线,看着马车夫搬下来的东西,有一瞬间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