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的不安忽然就消散无踪了!
她知道,她的相公一定不会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露出这样的脆弱来。
哪怕是在爹娘面前, 他也一贯是从容不迫的,在外头更是优秀得让人嫉妒的翩翩少年郎!
只是, 再优秀的人也会有困惑、难过,但他在外头会武装自己, 唯独在自己面前才会卸下心防, 吐露心声。
这便是夫妻!
这一刻, 时迁放下了从前, 锦欢也丢掉了包袱。
负重前行太累,该丢的都丢下, 才能更好前进……
虽放下心一个负担,锦欢还是想着等生了孩子,她也该给自己找个事儿做做。
自家相公一直在进步, 她也不好原地踏步, 总得撵上他步伐, 陪他一起才好。
在家里待了一天半, 时迁又得走了, 说等妹妹成亲前一天再回来。
时夏的婚事定在六月十八, 还有大半个月时间,时迁便决定提前一天请假回来。
时夏扒拉着饭,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问道:“三哥你就不能早几天回来吗?”
时迁摇头。
讲真,时迁他压力很大。
乡试要比院试难得多,考的知识繁复庞杂,学堂如今还在不停教授新的内容。
请假容易, 只是请的日子多了,后头想把落下的课再补回来很难,因为知识点断层很容易导致后头的内容你听不懂。
再有,县学相较于镇上学塾要厉害的多,里面人才济济,时迁他很有压迫感。
而且,乡试定在明年八月,好似时间还有不少,其实不然,学里早就挂上了倒计时。
眼看日子一天比一天少,时迁他只嫌时间不够用,请三日假已是不易,再多真的不行。
时迁把话跟妹妹说清楚,时夏撇了撇嘴,到底没再说啥。
不过临走前一晚,一家人聚在一块儿话家常时,时迁给他娘塞了三两银子,说是给妹妹置办嫁妆的。
时夏眼睛弯弯,复又高兴起来。
时母面带忧虑,试探地问:“三儿,你哪来的银子?”
不怪时母操心,实是今年时迁入学后家里给的钱就没要过,哪怕给他带了,他下回还是原照原带回给你。
这回竟是还给了自己四两,哪怕知道三儿的品行,时母也不由怀疑起来。
时迁夸张地瞪大眼睛:“娘你那什么眼神,就这么不相信我?”
等叫他娘轻锤了一下,时迁才解释说一半是县里奖励廪生的部分米粮换的,六斗米他一个人又吃不完,往家拿又太费事,干脆把剩下的拿去换了钱。
剩下的是抄书挣的,这工作他一直没停。
虽为了顾着学业他接的活少了很多,但又因他了秀才,书肆掌柜的给他的待遇又提了一层。
他在县学笔墨纸砚这些都是免费供应,花销极少,就这么不知不觉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