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继续烧,她就要去大医院了,这边不行了,已经一个星期了。
“我手疼。”
她动了动。
伸伸拉着她的手,放在嘴巴,“不疼了,揉揉就不疼了。”
他很疼她,在大多数时候,并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任何表示。
但是如果她说话的时候,哪怕絮叨一个晚上,他还是不会觉得烦,也许不能全部听进去,但是不会喊她闭嘴。
她出现的时候也许不会上前去打招呼,但是总是一会看一眼,一会看一下。
她喊着疼的时候,无论多么滑稽的理由跟借口,他都当真的,即使知道能有多疼呢?
针孔扎的淤青。
他对她,总是耐心最多。
所以这种时候,她哪怕就是作死了,伸伸也不会扔下来不管。
等着早上起来的时候,伸伸就拿着体温计给她,摸了摸额头,“我觉得不烧了。”
“你昨晚上一直说我退烧了,结果呢?”西爱半死不活的说一句,她现在内心一点忐忑,把体温计放好,“如果还烧,你就带我回北京吧,我要去北京那边看。”
“行,到时候我们好好做检查。”
结果体温计拿出来的时候,西爱还没等看清楚,伸伸就拿过去了,自己举起来看,一下子就活跃起来了,“西爱啊,退烧了退烧了,你好了。”
医生就说了,有炎症就会发烧,一直有就会一直烧。
反复烧呢,是因为就是这个过程,验证跟药物一直在战斗,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的,所以才反复。
她体质不行,反复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自己就屏住了呼吸,你说大夏天的自己盖好床单,安安稳稳的看着乖巧极了,“点,我要喝水,我还要吃饭,我得保持住,不能再烧起来了。”
伸伸整个人,你看着他啊,就跟卸下来一百斤的包袱一样的,西爱就是多吃一点,多喝几口水,他心里就轻松。
自己去上班去了,不能一直请假不是,去了那边支书就喊着,“小刘,你看看,要不要报名的?”
伸伸看了一眼,“我能做这个啊?”
“我觉得你行,平时写写画画的,很好,你不是给我们写宣传,还上过报纸呢。”
这是招工的,就是这边小县城里面政府机关,要找一个临时帮忙的,去给整理材料档案的。
专门要下面推荐的。
这地儿,能写能说的,有化的,也就是伸伸了。
就去试试呗,人家也要考试。
伸伸想了想,“我的家庭成分您也知道——”
支书嘿一下就笑了,“这一位领导不一样,用人不拘一格,只看有没有才的,人家都要,不管你是什么黑帮白帮的。”
很大胆的用人。
这政治风向,其实是在慢慢的转变的。
要是在以前,这样的领导,绝对就当不上领导的。
伸伸心里面,一下子就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