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奉告。
仅此而已。
一群势必要对着你挥拳头的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有时候人性的恶意,在权力肆无忌惮的发挥之下,显得那么的可怕,那么的□□裸。
带头的人冷笑,“不写就继续跪着,什么时候写出来了,什么时候吃饭睡觉。”
跪在凳子上,脚都是悬着的,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下面就是沙子,你说人鞋子里面有沙子都不行,走路都难受,更何况是膝盖下面撒沙子呢。
什么叫钝刀子割肉?
这就是。
想的出来一百个法子去折磨你。
谁要你前妻是个特务来着。
刘江就跪在那里,他不跪着,几个人也会摁着他跪在那里的。
这就是现实。
他现在根本就没有人会去庇护他。
工作也暂停了,什么也没有了。
人呼隆隆的走了,他就在那里一直想,难不难,想想长征两万五,就熬着吧。
他的人生,熬得没劲。
门缓缓打开,进来一个人,脚步声悠然,看着刘江的背影,“好久不见——”
刘江猝然回头,看眼前人吃一惊,穿着一身军装,束腰那里细细的,发卷卷起,看起来摩登又时尚。
眼睛里面流光四转,面色白皙,岁月似乎是不曾留下来什么的,勾着唇看着刘江。
“是你?”
“哪几个意思呢,是久别重逢,还是因为是我让他们对你特殊照顾的呢?”
刘江再受苦,也不能这样□□上折磨他,他到底还是有些地位的。
像是这些日子受到的对待,是有人指使的。
来的人,恰恰就是始作俑者。
当年大老远的从天津卫跑到北平来的麻花铺子的千金小姐——莫云云。
“当年我一心一意等你,你们家舔着脸要我来北平成婚,我便抛家舍业来北平。”
莫云云提起来这件事情,多年了,依旧是意难平。
当初来的时候说是要结婚,她满心的盼着,结果盼来盼去,不过是最后随意打发了她,“当年你们赶着我回天津卫,要我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大家伙背地里都说我被人不要了,送上门的都不要,你们有为了我考虑过吗?有为了我的父母考虑过吗?”
“那时候你缩头乌龟,怕我资本家后代影响你升迁,结果呢,”她忍不住笑,真是痛啊,想起来宛如她就笑的不行,“结果你们好眼光,那么多人里面,偏偏就要了个寡妇,偏偏就要了个特务。”
讲完,她一直瞧着他的脸色,“刘江,你知道吗?这是你跟你姐姐的报应。”
当年,负了我的报应。
她在火车上哭,从晚上哭到早上,从早上离开北平一直哭到去了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