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魏娆的私事,陆濯露个面就去书房待着,对魏娆有多少嫁妆产业并无兴趣。
贺氏过来看儿子,撞见过一次,是两个庄头。庄头自然不是空手来的,红薯、大白菜、栗子、野鸡野兔、酸菜腊肉,虽说都是农家特产,可一筐一筐地摆在那,看着就特别有种五谷丰登的喜庆。
“娆娆陪嫁了多少地啊?”进了书房,贺氏瞅瞅院子里的东西,忍不住问儿子。
陆濯亲自给母亲奉茶,淡笑道:“儿子不知,也不好打听她的嫁妆。”
茶都摆好了,贺氏只好坐下来,目光明亮地对儿子道:“我听说,光寿安君就送了娆娆不少陪嫁,娆娆可还有一位富得流油的姨母呢,之前婚事办得匆忙,等那边得到消息,肯定会给娆娆补一份吧。”
对于足不出户的妇人们而言,聊聊这些琐事便是乐子。
陆濯却不耐烦听这些,更不想自己的母亲惦记魏娆的嫁妆。
“补不补都是她的,与儿子无关。”陆濯委婉地提醒母亲。
贺氏喜滋滋地道:“与你无关,可与我未来的孙子孙女有关。”
谁不喜欢银子呢,贺氏不惦记儿媳妇的嫁妆,可儿媳妇有钱,就能保证大房的儿孙有钱,儿孙过得富足,贺氏心里就高兴,一高兴,话就越来越多了:“老夫人眼光就是好,娆娆又漂亮又好相处,还会功夫,将来你在外面带兵,娆娆都能替你教导孩子们武艺……”
在贺氏看来,魏娆这样的儿媳妇真是没得挑。
陆濯瞥眼窗外,好奇地问了一句:“母亲不介意她名声不佳?”
他以为,妇人们都会在意这个,魏娆、周氏女名声不好,还不都是妇人们传来传去传坏的。
贺氏哼道:“娆娆好歹是承安伯府的嫡出姑娘,你娘我小门小户出身,当年嫁给你爹,多少人眼红我贬低我?我管那些,只要娆娆是个好姑娘,名声好坏都是虚的,陪我过日子的是娆娆,又不是她的名声。”
陆濯沉默。
贺氏看看儿子,微微眯起眼睛道:“怎么,你在意那些虚名?”
陆濯笑起来:“母亲多虑了,我看娆娆很好。”
贺氏与亲儿子分离多年,并不了解儿子在军营长成了什么样的人,当下就信了,低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没有大碍的话,赶紧跟娆娆圆房,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陆濯视线一垂,手抵在唇前咳了咳:“御医交代过,年前都不好圆房。”
贺氏叹了口气:“是啊,你病得那么重,还是好好养养吧。”
儿子好好的,孙子才有指望。
腊月二十七,魏娆去找英国公夫人商量,她想去闲庄探望外祖母。
“外祖母自知流言蜚语缠身,这么多年只我出嫁前她才进了一次城,现在我嫁进国公府,外祖母再挂念我,都不会冒然登门,只能我出去见她了。我去了,外祖母知道我在这边过得好,便也可以安心过年了。”
魏娆坐在英国公夫人身边,轻声细语地道。
清甜软濡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周全,既解释了她去闲庄的必要,又表达了她对夫家的满意。
英国公夫人只觉得受之有愧,孙子那么对待魏娆,魏娆哪里过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