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瑨被她骑在身下,被她两个嘴巴子打懵了,又给她粗鲁的摸了几下脸,早就惊得目瞪口呆。
怎会有如此粗暴疯癫的女子?
谢郬把人打服后,也不会欺人太甚,从他身上下去,还对他伸出一只手想拉他起来。
高瑨躺在地上,看向逆着月光的她和她向自己伸过来的手……
高瑨避过她的手,默默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他身上满是泥浆,裤腿沉重得几乎迈不开步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谢郬看他一言不发往前走,看着像在闹脾气,气不打一处来,不想管他,转身往反方向走,可走了两步,她停下脚步,忍不住对高瑨背影喊道:
“你再往前十步,还是个沼泽!”
高瑨脚步骤停,前路黑黢黢一片,他哪里分辨的出有没有沼泽,倔强的不肯回头,自己转了个方向往旁边走……
“那边也有。你想死就继续走!”
谢郬不耐烦的说,高瑨站在原地迷茫了,一阵风吹来,冻得他直打哆嗦,可常年被捧在高处的自尊不容许他回头求人。
忽然,手腕给人迅速扣住,高瑨直接给一道大如牛的力气拖向了反方向。
“真是麻烦!”
谢郬骂咧咧的说着,手上却丝毫没有想放开的意思。
高瑨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居然挣不开她。
自小他也有习武,是教头的得意弟子,十岁就能在猎场上独自猎下一头小虎,近龄人间他天资最高,武功最好,可这疯婆子只比他大一岁,他怎么就挣脱不开呢!
高瑨哪里知道谢郬从小生活的环境是什么样的。
小时候因为年纪小,在军营的野孩子堆里总被欺负,而谢远臣的意思就是只要没受重伤,没死就不是大事不值得管。
谢郬又是穿来的,从小就有自保意识,人家三岁启蒙学字,她三岁启蒙学棍,以成年人的思维和小孩子的学习天分勤学苦练,到了七八岁的时候,已经能打遍孩子堆无敌手了。
经常把以前欺负过她的孩子打得头破血流,人家回去找爹娘哭诉,找爹娘打她,谢郬打得过就打,打不过被人教训了,晚上放火、放蛇、放老鼠也一定要把挨的打讨回来。
等谢远臣发现军营里找他告状的人一天比一天多的时候,谢郬已经野得管不住了!
他是军营主帅,成天操心战事,根本不会管孩子,只会动手,不服就打,打到服为止,谢郬在谢远臣手上吃多了亏,轻功练出来了,挨打的本事更是一骑绝尘。
在这种高压环境训练出来的谢郬,高瑨这种锦绣丛长大的皇子又怎么可能压制的住。
谢郬拖着放弃挣扎的高瑨来到沼泽林一处空地,然后就放开了他,坐到一株大树底下休息。
高瑨环顾四周,在黑暗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出口,见她不走了,忍不住问:
“这是哪里?怎么不走了?”
跟她穿过大片沼泽林后,高瑨才知道这林子有多危险,若是不熟悉路的,很容易就掉下沼泽,所以现在他也不敢再胡乱置气往前走了。
谢郬把鞋脱下来拧了拧水,说:“太晚了,前面坑多,明儿再走。”
“这怎么行!我失踪一天,父皇定然急死了,我现在就要回去。”高瑨急切的说。
那个掳走他的人是什么来路,父皇会不会有危险,他要回去告诉父皇自己的遭遇。
谢郬拧完一只鞋,看他一眼,脱下另一只的时候对他比了比黑漆麻乌的前路,无所谓道:
“那你走啊。我又没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