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走了一会,沿途出现了几个打着绿光的恐怖摆设。
伸出一只手的马桶,带血的脚印,眼睛会发光的齐刘海人偶。
感觉到两人的接近,齐刘海人偶犹如喝了生发液,像豆芽一样开始疯长头发。
阮六想伸出手去摸,连忙被唐锌拉住了手臂:“别乱摸,这都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了。”
唐锌咽了口唾沫,肾上腺素开始快速分泌。四周静悄悄,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会下意识的一激灵。
阮六走的如履平地,无论黑屋子还是大晴天,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不同。
走一走,阮六转过头,发现唐锌不知何时退到她身后去了,微缩肩膀,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个贼……
阮六想了想,还是不问唐锌他是不是害怕了。
很明显,他怕的都缩了。
阮六从兜里拿出一块糖,塑料糖纸相互摩擦,发出“咔嚓咯吱”的响声。
唐锌猛地后腿一步,惊恐的看向声源:“什么东西响?”
“酸梅糖。”
阮六把糖放进嘴里,摇了摇糖纸。
唐锌惊讶道:“你在鬼屋居然还敢吃东西?万一尖叫的时候卡进喉咙就糟了,快吐出来!”
“嘎嘣嘎嘣”阮六索性把糖咬碎,全咽肚子里。
她不是很明白,这个屋子除了黑了点,冷气足了点,节约用电了些,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害怕,为什么要尖叫,跑不就行了吗。
论逃跑的速度,谁能超过唐锌。
唐锌扶着阮六的肩膀:“你在前面好好走,我,我替你断后。”
阮六不戳穿他,继续往前走。
刚走几步,阮六突然停下了脚步。
唐锌惊恐的瞪大眼睛往前看:“怎么了?什么出来了吗?”
他其实非常想闭上眼睛,让阮六拉着他走完下半程……但他的绅士心和男人魂作祟,不能做这么怂的事情。
阮六:“没有,他在那躺着。”
前方一米处,场景被装扮成了破旧医院的废弃科室。
沾着血的绷带,胡乱摆放的手术器皿,还有手术台上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阮六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她讨厌这个角落,也讨厌空气中为了营造氛围而喷的消毒水。
唐锌像只蜗牛一样,从阮六的身后慢慢探出头,想要看清前面有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躺在手术台上的“尸体”动了。
它起床的姿势非常独特,就像没有关节的提线木偶,先是四只着地,双手双脚同时用力,腰部从手术台上顶了起来。
阮六指着卖力扮鬼的“尸体”道:“他的姿势,跟你每天练的瑜伽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