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郑樊揉了揉额头,半晌后才说道,“这几日你就死盯着学田案,花船酒坊都不要去,不要给我惹事。”
“我哪里惹事……”
“你去问问宫中的眼线,瑶光殿这几日可有什么异常。”
郑江亭临走前,突然听到自家爹奇奇怪怪的问题,不由撇了撇嘴。
“不是说不能动太后吗,终于是要下毒吗?”
郑樊呼吸一顿,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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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来了。”西厂内刑堂弥漫着浓重的血气,架子上挂着的人早已没了人形,四肢,头颅各有各的奇怪模样。
谢病春面前的血迹在烛火照耀下泛出作呕的光,可他依旧神色冷淡疏离,对面前惨状视若无睹。
陆行身上都是鲜血和皮肉,远远站在一处地方,语带嘲讽。
“那批武器和当日郑樊写的信都在他在京郊的一处别院里。”
“他对郑樊倒是忠心耿耿,但一直提防着自大狂妄的郑江亭,郑樊年纪大了,他生怕郑樊一旦去了,郑江亭就把他们这些老人全都除去,这才留了一手。”
“去年他送安南大皇子胡呈儿上京就存了辞官的念头,却又怕郑江亭使坏不给他好去处,便把这批东西都带上了。”
“现在看来他想的没错,他的吏部调令迟迟不曾下来,郑江亭果然看不上他。”
陆行冷笑一声。
谢病春并未说话,只是接过那张盖着血淋淋手印的纸张上看了一眼。
“带人去找,请个大夫来,人不要死了。”
他低声说道。
一侧的锦衣卫点头应下。
“回宫吧。”
刑堂内的烛火烧到底,发出难闻的问道,谢病春这才惊醒,低声说道。
“是。”
陆行抱拳,跟着他背后走了几步,踟躇说道:“如今证据也算充分,掌印要不要,给罗院长……”
自从知道罗松文是掌印的恩师,他便是提也不敢提,想也不敢想。
他是西厂的人,手中过了这么多人,自然知道一旦人进了东西两厂会遭受什么。
只要这个念头在脑海中稍微晃过,他便吓得呼吸骤停。
罗松文已经六十了,是一个摔一跤都能出人命的年纪。
谢病春并未答他,只是快步走着,下摆处的玄色花纹在烛光中熠熠闪光,撑着冰白的脸上越发没有血色。
“掌印,娘娘中毒了。”
刚出了刑堂大门,日光初见,便见一个锦衣卫按剑匆匆而来。
陆行大惊,急切质问着:“怎么会中毒!”
“被人下毒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