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夫人们打交道有她们就够了,她还有别的事情。
比如,画城防图。
来的时候她看过幽州的城墙,又矮又丑还没用,敌人来犯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败,这可不行,幽州是他们大本营,必须要加以改造。
崔菱瑜用了十天时间,日夜不辍,将前世记忆里那些关乎城防安危的画面一笔一划勾勒于纸上,每一处细节都反复斟酌,生怕遗漏分毫。
随后叫上顾云锡,两人踏入知州府,胡寅耕迎了上来,眼神带着疑惑。
崔菱瑜上前一步,将画卷递上。
胡寅耕缓缓展开,刹那间,他眼中的疑惑被震惊取代,嘴巴微张,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这……这这是谁画的?”
“我画的。”崔菱瑜神色平静,“胡大人,一个月时间,能否建造出来?”
胡寅耕抬眼,直视着崔菱瑜的眼睛,目光中的笃定让他不由自主地点头,“能,肯定能!”
这城防图的精妙与准确绝非等闲之人能画出来,怪不得顾族长每次来知州府都会带上她。
“此次过来还有一事。”崔菱瑜继续说道,“幽州有很多流放的犯人是吧?胡大人知道具体有多少人吗?”
胡寅耕点头,“从京城还有各个地方流放过来的犯人我都让人记在册子上,崔夫人问这个做什么?”
崔菱瑜慢慢开口,“我听夫君说,幽州守卫加在一起也才两万人,现在齐湛中招转道去攻打恒州,但若等他反应过来,继续来打幽州呢?”
“凭借这两万人,撑不了三天就会败。”
“胡大人,我的意见是不如把流放的那些犯人充军?”
胡寅耕闻言,皱了皱眉头,“崔夫人,你可能有所不为,流放到幽州的犯人都是一些大凶大恶之人,让他们参军我怕压制不住他们。”
崔菱瑜却扬唇笑了笑,“胡大人,你觉得这世道,不凶残一点的人能活的下去吗?”
“我不信这些人里所有的人都大凶大恶之人,有些或许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人就是恶人,这样的人就都杀了吧,留着也是祸害。”
胡寅耕震惊的看着崔菱瑜,一个高门大户里的当家主母是怎么这么平静的说出杀人的话?
看来,他又低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