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隔空相对，似乎过了许久，对方才低嗤的意思。

然而他说出来的声音，却让乔安安大吃一惊，“对呀，我没死，就算在顾厉霆的轰炸下，我还是逃了！”

乔安安有些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惊恐的不是他说他逃了，而是……他的嗓子，此时就像一个耄耋老人！

像是干枯了百年的藤枝在相互摩挲一班，沙哑、刺耳！

一个人的嗓音能够变成这样，只有经过浓烟长时间的熏蒸！

“听见我的声音很惊讶？”对方唇边勾起了一抹好笑，“没事，我还以为让你更惊讶了。”

不等乔安安问，他已经摘下了帽子和口罩。

她瞳孔一缩，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吐了出来！

这张脸，哪里还是什么脸！

那张原本温润俊一脸面容，此时皮肉上一阵一阵的翻白，根本看不清原来的面貌，只有狰狞！

看起来就令人作呕，乔安安有些不敢置信的捂住嘴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不是拜顾厉霆所赐吗？安安，我以前对你总是那么仁慈，舍不得伤你一分一毫，可你呢？任由顾厉霆对我赶尽杀绝，连一条活路都不给，你对得起我吗？啊？”

乔安安胸口有一些发颤，可还是强行说出：“周牟，其实很多事情你心中应该很明白，那是你咎由自取，何况，你在违背我意愿的情况下维护我，做一些让你自己感动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

“够了！”对方厉喝一声，打断了她，那双原本温润的目光此时变得狰狞可怖，“你觉得我今天是来和你说道理的吗？安安，顾厉霆他要我死，而我，现在早就已经无所顾忌，死之前，我要让他尝试到什么叫做失去挚爱的痛苦！”

乔安安明显的察觉到现在周牟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如果自己继续激怒他，只会加快这场悲剧的酿成！

“周牟，你以前也是老师，应该知道，人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你做错了那么多事情，这些都是你的报应，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没有谁能够逃得过的，所以，又何不坦然去接受？这样或许你能够多一些释怀。”

“坦然去接受？哈哈哈，你还是这么天真啊安安，让我坦然接受凌迟，然后看着你跟顾厉霆夫唱妇随是吗？”

乔安安张了张嘴，却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也没法再说服他。

可她不想死，她不想丢下孩子们，还有和顾厉霆好不容易稳定的感情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