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风来仪当家如此久了,老鸨怎么会听不明白玉瑟话中的意思呢?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带着房间里的其他人出去了。
薄言羽见这情景,也知道自己问题的答案了,直接说道:“看来玉瑟姑娘已经知道自己身体的问题,那我便直说了。”
这时,玉瑟突然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薄言羽下意识地想要过去帮忙,却被她摆了摆手,拒绝了。
坐起来后,玉瑟抬头与薄言羽对视一眼后,便将视线移开,淡淡地说道:“我知道,此病无法根治,可能有一天,我便再也听不到了。”
“姑娘的晕眩确实是耳源性的,并且时日已久。”
薄言羽并不否认玉瑟所说的,但与此同时,她也立刻补充道:“虽不能根治,但用药缓解,还是可以的。”
玉瑟一直低着头,仿佛在想其他的事情,沉默良久后才缓缓说道:“既然无法根治,那治与不治又有什么区别?反正玉瑟这一生,应该不长。”
有药也不愿治,还断言自己早死的人,薄言羽还是第一次见。她无意去试探别人内心,但是作为医者,也难以接受玉瑟如此放弃自己。
薄言羽径直走到一旁的木桌旁,拿起桌上那老鸨早已备好的写药方的纸笔,旁若无人地写了起来。
玉瑟眉头轻蹙:“你便是将方子写下了又如何?”
薄言羽头也不抬,一边写着记忆中的药方,一边慢慢说着:“我知道,你身世必有凄苦之处,所以思想也比一般人通透,或许还因为一些经历,认为这世上并无真正关心你的人,于是自觉对这世间并无多少留恋。你会对生活如此消极,实属正常,毕竟这烟花之地,最是藏污纳垢,就算是清如白莲,终有一天也将
腐烂在那淤泥里,但是…”
“但是,你连死也不惧,就如此惧怕活着吗?”
玉瑟抬头,定定地看着薄言羽。